《乞力马扎罗的雪》这本书,是偶然在某个图书馆的拐角看见的。起初还以为是某个浪漫主义作家的大作,直到我看见作者一栏明晃晃写着海明威,不禁大受震撼。实在是这书名太过罗曼蒂克,像是悠悠然的法国文艺片,恕我实在没法将之同海明威这个声名在外的“文坛硬汉”相联系。战地新闻记者出身,崇尚“冰山原则”的海明威,自然不会有闲情逸致去细细描绘一个人的一生,他的作品永远只显露两分,剩余八分隐匿于冰山之下。《乞力马扎罗的雪》也承袭了这一写作特点,描写的也仅仅是一个人临死前的意识活动。以精炼、有限的文字,让读者在一次次反复的阅读中窥见无限的思想内涵。《乞力马扎罗的雪》不愧为一部不折不扣的意识流小说,让初初接触的我一头雾水,直至再三品读后才堪堪显露几分端倪。乞力马扎罗是一座被冰雪覆盖的山峰,因其高达英尺的海拔被誉为“神之居所”。西峰顶附近有只被风干冰冻的花豹的尸体,没人知道它为什么会跑到这么高的地方来。同样的,当海明威拿着心爱的猎枪抵住自己的头颅并扣动扳机时,亦没有人能够解释。爱与死亡是艺术作品永恒不变的母题,但凡经久不衰恒久长存的大作,能逃得了爱的,逃不过死亡。逃得了死亡的,又会跟爱纠扯不清。《乞力马扎罗的雪》是关乎死亡,关乎被消磨的理想的。尚且年轻的作家哈里,只把才华视作出入上流社会的通行证,沉溺于声色犬马,金迷纸醉。安逸富裕的生活使他荒废了写作才华,也磨钝了原本锋锐的洞察力。尽管以才华做交易,上流圈子仍旧没有接纳他,他始终与之格格不入。这是哈里的悲哀,亦是他的选择。非洲的草原蒸腾着热浪,秃鹫与鬣狗频繁出没在帐篷四周,虎视眈眈,黑暗中的呜咽声时隐时现令人毛骨悚然。威胁着哈里的死亡正在逐步逼近。那些不曾写下的,再也没有机会写了。那些过往的岁月像是鎏金的河流,也像是天色渐暗时忽然闯进倾泻的暴雨中,好似在瀑布中穿行。乞力马扎罗的雪是圣洁的,矗立在高不可攀的山顶。哈里至死也不曾触摸过,象征着被世俗消磨的理想。“乞力马扎罗的雪”,存在于我们每个人的心中,且是独一份的。但不是每个人都拥有花豹的勇气,更多时候如同哈里一般,碌碌无为消磨半生。再回头看那只风干冰冻的花豹尸体,不禁肃然起敬。花豹至死都在向“神之居所”攀登,从它冰冻的身躯之上我仿佛窥见了人类锐意进取的拼搏精神,不禁想起了鲁迅先生,想起了无数革命先烈,想起了黑暗之中仍有炬火。“他看到的,是如整个世界一般的广阔、宏大、高耸,在阳光下闪耀着不可思议的洁白光芒,那是乞力马扎罗的方形山顶。他明白了,这就是他正去往的地方。”愿我们都能拥有花豹的勇气,勇攀高峰,不畏艰险。
作者简介
笔名,行止,取自“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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