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年,如日中天的雅典踌躇满志,想要获得希腊诸城邦的控制权,斯巴达作为强大的军事城邦,反对雅典谋求领导地位的企图,于是,以雅典为首的提洛同盟,与以斯巴达为首的伯罗奔尼撒同盟展开了大战。当时,斯巴达长于陆战,带甲上万;而雅典则称霸海上,富有四海。双方的冲突其实是争夺整个希腊地区霸权的战争。雅典的决策者伯里克利认为,斯巴达虽然人多势众,可以凭借陆军获得一定的优势,但从长远来看,雅典繁荣的经济将逐渐扳回劣势,并且凭借强大海军对敌方实行海上封锁、袭扰以及禁运,使敌人经济崩溃,从而获得最终胜利。伯里克利的计划是可行的,然而到了战争的第二年,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改变了战争走势,雅典城因为瘟疫横行,陷入了完全的被动,又因为劣势不断累积,最终失掉了战争,耻辱地向斯巴达投降,整个城邦从此一蹶不振,失去了称霸的机会。瘟疫的起因和蔓延关于这场瘟疫的起因,历史上有不同的看法。综合起来看,这场瘟疫的爆发和蔓延存在一个外部原因,两个内部原因。外部原因:根据雅典历史学家修昔底德的说法,当时人们认为瘟疫起源于埃塞俄比亚,随后顺着商路传到了埃及和利比亚,由于利比亚有希腊的殖民城邦昔兰尼,瘟疫又随着商船传到了雅典。雅典人最开始以为瘟疫是斯巴达人搞的鬼,但不久之后患病者和死亡人数直线上升,人们才发觉这是瘟疫。内部原因:一般的瘟疫,不会瞬间造成猛烈地破坏,但雅典因为天生的地理缺陷,为了抵挡斯巴达人的进攻,修建了一道围绕雅典城和港口比雷埃夫斯(Piraeus)的长墙(AthenianLongWalls),所有百姓都聚集在长墙之内。躲在城墙之后,这样固然能够避免兵戈的威胁,但瘟疫发生的时候,这里也是无处可逃的牢笼。其次,雅典的卫生状况不佳。限于雅典人的卫生知识水平,以及城市排污设施的缺乏,瘟疫的传染性被成倍的放大,人们既不知道瘟疫传播的原理,也不知道远离污染源,最终,瘟疫造成了无法控制的蔓延趋势。雅典长墙瘟疫的表现这场瘟疫来势汹汹,不仅造成大量伤亡,据修昔底德记载,即便侥幸康复,大部分患者也会失明且失忆。另外,有迹象表明,这种瘟疫对动物也有效果,一些人观察到吃腐肉的秃鹫在啄食了死尸后,也大面积死亡,后来雅典周围居然再没有出现鸟类。修昔底德作为目击者,描述当时雅典的内部犹如炼狱一般恐怖:人们“像苍蝇一样死亡”,垂死者的身体堆积起来,塞满了街道,还有一口气的人在地上爬行,他们只想凑到泉水边喝一口水……修昔底德除了极强的传染性外,这场瘟疫的致死效果也很奇怪。据修昔底德说:对某些人有益的,对另外一些是有害的。身体强壮的人并不一定就比孱弱的人更能抵抗瘟疫,身强力壮的人和老弱病残都是潜在的患病者。瘟疫的影响实事求是地说,这样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让雅典人猝不及防,整个城市几乎瘫痪。然而,瘟疫的影响,不仅仅是人员伤亡,更重要的表现为社会失控、道德堕落,以及信心丧失。失去控制:不管健康还是患病,所有雅典人都埋怨伯里克利等主战派决策者,认为如果没有战争,恐怕也就不会带来瘟疫,这种气氛影响了军队,导致其士气低落,战斗力严重下滑,甚至伯里克利本人也因瘟疫死去,雅典陷入群龙无首,四分五裂的失控状态。伯里克利道德堕落:除了社会失去控制,瘟疫引发的绝望情绪还造成了道德堕落。富人也好,穷人也罢,看到瘟疫的惨状,自觉生机渺茫,于是开始大把挥霍金钱,醉生梦死,很多人都希望在“注定”的死亡前狂欢一把,整个雅典陷入了道德堕落。信心丧失:伯罗奔尼撒战争刚开始,雅典人踌躇满志,以为自己胜利在握,但因为瘟疫造成的影响,所有人都失去了信心,丧失了进取意志。在战争的后半段,雅典士兵只是应付斯巴达的进攻,再没有了主动性,派出的远征军也败多胜少,在这种情况下,雅典的失败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瘟疫的历史作用客观来说,雅典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的惨败是多方面原因造成的,比如古典民主制的天然缺陷、远征西西里的决策失误,以及波斯对整个希腊的干涉等,但是,我们必须承认,毫无预兆的瘟疫对雅典的影响是决定性的,虽然瘟疫对斯巴达也造成了影响,但由于雅典被斯巴达包围,雅典人困在城中,导致瘟疫造成的危害被不断放大,所以,雅典承受的损失远远超过对手。伯罗奔尼撒战争从公元前年打到公元前年,持续了27年,雅典人在开战第二年就遭到了瘟疫的重创,硬是把一场可以早早决出胜负的快战拖成了没完没了的拉锯战。雅典人最初占有一定优势,然而瘟疫的出现,扭转了双方的实力对比,雅典的优势不再,还陷入了持久的被动。公元前年,雅典本有统一希腊之势,但瘟疫的出现,使得雅典的繁荣戛然而止,整个城邦陷入不可抑制的倒退,经过几十年的挣扎,最终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失败。参考资料:《伯罗奔尼撒战争史》修昔底德《古希腊史》塞尔格叶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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