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

战疫情宝鸡作家专栏楼上的鸽子任雪

发布时间:2022/5/17 19:4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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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疫情》宝鸡作家专栏

编者按: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新年伊始,一种新冠肺炎疫情悄然蔓延,从武汉波及全国,牵动人心。党中央一声令下,全国各行各业立即动员起来,投入到了抗击疫情的战役中来。连日来,广大医务工作者冲锋在前,舍生忘死,筑起了抗击疫情的钢铁长城。即日起,《宝鸡作家》与二三里资讯开启《抗疫情宝鸡作家》专栏,集中推送宝鸡作家创作的与抗击疫情有关的文学作品,希望广大作家拿起手中笔,书写出感天动地的生命赞歌。

武汉加油!

楼上的鸽子楼下的泼妇

◎任雪莉

去年搬到新住处,住在顶楼层,小屋前后阳光通透,感觉甚好。每天清晨做早餐时,都可看到橱窗对面楼顶上那群美丽的白兰鸽,它们早已在天空徘徊了几个来回了,儿正在楼顶歇息,或者踱步。

七点左右,就可以看到一个健硕的老者,上来给鸽子投食。他撒下一些颗粒状的东西,之后打一桶水,从一个小瓶子里倒出点什么药放进水里,这才把水倒进喂鸽子的长形大盆中。鸽子们有的漫步,有的吃食,有的饮水。鸽子主人双手叉腰,满面祥和地看着他的宝贝。这样的情景,让我羡慕不已。

我回过头来给我家先生说:你看对面楼顶,那个喂鸽子的老头多么惬意,我也想,将来老了回老家,在屋顶养一群鸽子,在山上飞来飞去,我还要种一片山坡地。地里就种鸽子爱吃的谷子或者玉米,屋后种一片菜地,鸽子多吃些,我少吃一点……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土匪”打断:你想得比做梦还美!咱老家在山里,因为退耕还林,聚集了越来越多野兽和野鸟,像老鹰,秃鹫和鹞子,都是鸽子的天敌。你养多少鸽子,还不是等于给它们义务投食了。国家正在保护野生动物,不会有人给你赔鸽子!你没问咱山里人,为啥都没有散养的鸡?就是怕叫老鹰叼走了。

他三言两语,就把我的美梦打得粉碎。我伤心得泪眼蓬松,于是又祈求:那就给我买一头牛吧,我天天上坡放牛,牛又不怕老鹰,这总可以了吧!他亦然不屑一顾地说道:你还是算了吧,你平时就爱发呆,加上现在还瞌睡多,要是到坡上暖和处一坐,打起呼噜来,不说牛跑远了你能寻不寻得着,把你叫狼吃了还是大问题。我还是老打老实的,给你买一只狗吧,省得你老年痴呆症犯了寻不着回家了,狗还可以把你引回来……我一想,也许我还真是这样的老不中用,老无所依,便禁不住泪如雨下。

我的伤心泪还未擦干,忽然从对面的楼里传出来一阵女人尖利的叫骂声,一阵高过一阵的骂声里,虽然极尽了咒骂和贬斥,但却没有一丝回应。我家土匪也愣住了,听不清到底是那一户的母夜叉在发威。随着咒骂声,又夹杂进一种打碎家具的声音,一个物什从窗户里飞出来,玻璃碎了一个大洞,一件又一件的东西从二楼破窗而出,落在楼下花圃里。院子里没有人,也没有任何一家打开窗户看一眼。仿佛整个院子,只住了我和对面这两户人家。终于,东西扔完了,骂声也听不到了。院子里的一切,又恢复了特有的宁静。

土匪看了我一眼说:阿达哈有恁歪的老婆!我想起土匪之前无数次的家暴,便愤愤然说:我明儿就去老年大学学武功,然后回来当个泼妇,天天和你干仗对打,打完了再砸家事,看你能把我咋办?土匪忽然一下咧嘴笑了,他谄媚地推我去书桌前:去去去,赶紧看书去,我以后不打你了,现在就给你做饭呀!

饭后看向窗口,只见楼下有一个男子,正在花圃里默默地捡拾刚才掉下来的玻璃碎片,拾捡损毁的家具零部件,看不出他脸上是愠怒还是淡然。也许他早已习以为常,也许他是敢怒而不敢言。在这寒风萧索的早春二月,夜晚的风还是很冷的,他家那四五个破洞的窗户,已经再也不能保暖了。那样的家,定然也不再温暖。

对面楼上的鸽子,每天清晨按时在天空自在的飞翔,回到楼顶又悠闲的饮水进餐,它们小声地叽叽咕咕,显得那么安详,那么文雅。而楼下未曾谋面的女人,隔三差五的,总会飙出一阵阵恶俗的咒骂,不知她心里有多少怨恨,有多少不满,使她显得烦躁而暴怒,与楼上文雅和睦的鸽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同样一栋楼,楼上天天都和平,楼下时常总是战争。而他们各自所代表的和平与战争,却是近在咫尺的近邻。

作者简介任雪莉,网名陈仓月色。宝鸡市作协会员,金台区作协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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