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床研究白癜风专家 https://disease.39.net/bjzkbdfyy/170611/5448276.html01、帝国的幽灵清顺治十八年(年)正月初六,虽正值新春佳节,但紫禁城中并无过多的欢愉,相反此时的御医们已感到人人自危,因为“万岁爷”顺治帝此时已经病入膏肓,这些全国医术最高的太医们已穷尽毕生所学,似乎仍不能制止病情在顺治帝身上的不断蔓延扩大,御医们生怕顺治帝就此一命呜呼,从而使自己也将受到惩罚。顺治帝此时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遂命礼部侍郎兼翰林院掌院学士王熙急入养心殿中告知:“朕患痘势(天花)将不起,尔可详听朕言,速撰诏书。”王熙不敢怠慢,奉过皇上的面谕之后就赶紧拟遗诏,遗诏修改三次才拟好,并呈顺治帝同意后,此时太阳也已落山,顺治帝做完他短暂人生最后的安排。这天深夜子时,大清王朝第三位皇帝,同时也是清朝入关后的第一位皇帝顺治帝,爱新觉罗·福临于养心殿驾崩(丁巳,夜,子刻,上崩于养心殿)。(注:对于顺治帝的死法,有说是出家当和尚了,也有说高崎之战中,顺治皇帝在厦门思明港被炮击而死。)在帝国时期,皇帝驾崩是天大的事,其中最大的一桩便是“谁来继承皇位”的问题。在王熙拟的这份遗诏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立皇三子玄烨为帝,这便是后来的康熙帝。其实在选择玄烨之前,顺治帝心中的人选更倾向于他的第二子福全。那时还在清初年间,尚未建立起完善的立储制度,且顺治帝此时自己也才二十岁出头,他膝下子嗣均未成年,长子已夭折,除二子福全和三子玄烨外,其他都还在呀呀学语或襁褓之中。而福全与玄烨一为宁妃所生,一为佟妃所生,虽均为庶出,但三子玄烨从小深受孝庄太后喜爱,当顺治帝提出要立二子福全时,孝庄太后坚决不同意。顺治帝拿不定主意,便去征询汤若望的意见。这汤若望是个洋人,耶稣会的德国传教士,在《鹿鼎记》中也有出现过,他学识渊博,深受顺治帝和孝庄太后的信任,孝庄太后称汤若望为“义父”,顺治帝称他为“玛法”,即“爷爷”之意。汤若望是个明白人,他知道孝庄太后的心思,于是他便向顺治帝进言:玄烨已出过天花(康熙帝两岁时便出过天花),将来不会再出,而福全尚未出过,将来仍有眼下类似情况的危险。顺治帝此时身患天花,命在旦夕,听汤若望如此一说,便下定了主意,立三子玄烨。“天花”足可影响帝国对王储选择,可见“天花”的可怕程度和人们对此的忌惮。天花,在中国古代称为痘疫、痘疾等,由外域传入。满清入关之前,便深受其害,常出现人畜大量死于痘疫的情况,满清皇室也不例外,如见于记载的,仅大贝勒代善一家就有3人(其长子、五子、六子皆死于天花)。满族入关定居北京后,其受天花感染的程度比在关外还要厉害,顺治帝及未出痘的贵族、大臣们之避痘措施也更严密。当时规定,痘疫发生时,皇城,也即大清门以北、地安门以南、东安门以西、西安门以东周围18里的中心城,凡未出过天花的“生身人”(出过天花的叫“熟身”),均遣往皇城之外,防止这些人患痘而扩大传染,以保护皇帝及皇城中居住的宗室王公等人。顺治帝是重点保护对象,在京城南郊无人居住的南苑,还为其建避痘所,天花严重流行之时,则移住该处躲避,有时还到长城以外打猎以“避痘塞外”。天花不仅耽搁某些政务,而且由于严重时一般是在冬末春初,以致于皇帝亲自召见并宴请边区民族来朝王公及邦国使臣的一年一度的元旦庆贺大典,也常常因皇帝不能进城入宫而罢免。天花的肆虐,影响着大清帝国的立储、政务、军事等各个方面,但这也仅仅只是人类历史上的冰山一角,人类文明有史以来,就一直在与瘟疫相抗衡,也如人类和自己的同类相抗衡一般。02、神兵天降天花病毒在一定程度上也推动过人类历史的进程,尽管多数人不习惯也不愿意从这样的角度来思考国家、征税和掠夺的问题。这一观点是著名史学家、《瘟疫与人》一书的作者威廉.H.麦克尼尔提出的,他认为病毒作为微生物需要寄生在人或动物身上,以吸取人或动物的营养而存活,称之为“微寄生”,而人类社会本身,也是征服者在掠夺和吸取被掠夺者的财富和劳动为生,称之为“巨寄生”。这是伴随着历史文明的发展而产生的现象。有时候微寄生和巨寄生之间的相互支持,是一种正常的生态现象。比如天花病毒就帮助了欧洲人在美洲大陆上,战胜了印第安人。欧洲人并非是全靠枪炮,也不是依靠宗教或西方文化,而是他们向印第安人带去了天花病毒。在欧洲人登陆美洲之前,这种病毒是印第安人从未碰到过的,他们面对汹涌而来的杀人病毒,毫无招架之力,染上此病毒失去抵抗能力,不但是从身体上,也从心理上彻底的被欧洲人打败。当时中美洲的阿兹特克帝国(墨西哥城的前身)版图横跨美洲中部,西起太平洋,东至大西洋,北抵沙漠,南达丛林地带,约莫有万人口,幅员辽阔、国家富饶,但自从年西班牙人抵达美洲大陆以后,阿兹特克人就全毁灭了。据说西班牙人刚见到阿兹特克城之时,感叹它比欧洲的罗马和君士坦丁堡都要雄伟得多:“我们都惊呆了,都说这里像是人们所讲述的艾玛迪斯中的妖术,因为在这里一座座塔楼、建筑从水面拔地而起,并且都是用砖头筑成的。我们中的一些士兵还问我们所看到的一切东西是不是真的。”由此可见一斑,阿兹特克帝国的强大富饶吸引了西班牙殖民者,同时也让西班牙殖民者不得不面对的现实是,如此强大的帝国,应该如何征服它?西班牙冒险家科尔特斯于年带上11条船只、个水手、个士兵(只有13个士兵有火枪,32个士兵有弓箭、刀)、10门重炮、4门轻炮和16匹马开始了征服阿兹特克的冒险计划。说是冒险,毫不为过,科尔特斯的力量在阿兹特克帝国面前的悬殊巨大,一些士兵感到心惊胆战,于是科尔特斯在进军前就毁坏了军队的船只,使他的手下将士要么就跟他夺取胜利,要么就被印第安人斩首,别无退路。最初,阿兹特克人对远道而来的西班牙人还非常友好,邀请科尔特斯的部队参加宗教庆祝仪式,当阿兹特克人全神贯注的开始祭祀活动的时候,西班牙人抓住了时机发动进攻,他们杀死了阿兹特克贵族阶层里最有名望的成员,据说仅在那一晚上就屠杀了至少一万人。阿兹特克人反应过来后马上反击,由于实力悬殊太大,科尔特斯的部队被赶出了城外,落荒而逃。此时的阿兹特克人本可以乘胜追击,完全歼灭科尔特斯部队的,但是阿兹特克的军队首领和众多士兵在科尔特斯刚被迫退出城外的几小时内便死掉了。这令人始料未及、目瞪口呆,原因就是西班牙人带去的天花病毒传染给了阿兹特克的个别人,而后病毒在阿兹特克人之间不断扩散。阿兹特克人从未见过这种病,毫无抵抗和免疫力,一旦染上此病,整个人就全身无力,毫无战斗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西班牙人烧杀抢掠。年,西班牙人攻陷了阿兹特克帝国,成千上万人遭到杀戮,当然更多的还是天花病毒致死的。在战争和疾病两方面因素的夹击下,10年内,阿兹特克帝国的人口减少到万人。一位印第安人的描述被记录下来,令人触目惊心,他说:“死尸的恶臭弥漫。当我们的父辈和祖辈倒下后,人们大半逃往田野。狗和秃鹫在吞嚼尸体。死亡是多么可怕。你们的祖父死了,随之一同离去的还有国王的儿子、兄弟及其亲戚。于是我们成了孤儿,啊,我的孩子们!我们从小就成了孤儿。我们所有人都是如此。我们生下来就为了等死!”可以说,没有天花,西班牙人就不会在墨西哥取得胜利。而且天花蔓延到另一个帝国——印加帝国,西班牙征服者皮萨罗仅带着人就轻而易举的征服了这个庞大的帝国。在与殖民者接触之前,美洲原住民大约有万人口,而到16世纪末,只剩下了万人。在这场战争中,西班牙人和印第安人出于对瘟疫的恐惧,全都相信瘟疫一定是神灵的惩罚,把瘟疫看做上帝愤怒的征兆。他们都相信,瘟疫只感染印第安人而不感染西班牙人,这是因为神灵有意而为之,从而使得印第安人在心理上产生了极大的恐惧。所以站在印第安人的角度,迷茫和恐惧中唯一能做的可能就是对西班牙人的屈从了,不管他们的人数如何之少,也不管他们的行为如何之残暴。欧洲人的军事行动和对大型工程中征来的印第安原住民劳工的残酷折磨,也加速了原有印第安社会的销声匿迹,但是无论欧洲殖民者如何残忍,都不是导致美洲印第安人急速减少的根本因素,因为消减了印第安人的劳动力,这并不符合欧洲人的利益,就如同病毒杀死宿主一样,并不符合病毒的利益。所以西班牙人只用区区几百人就征服了这千百万人口的土地,其实是一次“微寄生”和“巨寄生”的相互配合。而当时阿兹特克人看到西班牙人的征服之时,一定认为这是上帝安排的一次神兵天降。03、天花天花是一种古老的病毒,可能起源于年前的古埃及或古印度。从距今多年前的古埃及木乃伊身上已见到天花的疤痕,公元前6世纪,印度发现天花流行,大概从公元4世纪后开始向外传播。这种烈性传染病非常可怕,得此病后,皮肤开始出现皮疹、疱疹、脓疱疹等症状,其后便是一系列的并发症出现,如败血症、骨髓炎、脑炎、脑膜炎、肺炎、支气管炎、中耳炎、喉炎、失明、流产等,死亡率高达30%,即使治好,也会在脸部等皮肤上留下疤痕。仅16至18世纪,欧洲平均每年死于天花的人数约为50万人,亚洲约为80万人。整个18世纪,欧洲死于天花的人数在1.5亿以上在中国,天花最早可以追溯到公元1世纪,由俘虏从印度经越南带到中国。唐宋之后,天花在中国流行增多,到明代之时,流行范围已十分广泛,其在中国别称为“百岁疮”,含义是“谓人生百岁之中,必不能免一发”,而明代记载“人无少长,谁免于痘”,由此可见其在中国明清时期的肆虐。在漫长的岁月里,人类一直在与这种病毒抗争,早在11世纪的宋朝,中医就开始应用“人痘”接种预防天花,这种方法是把取自天花脓包的东西,注入在接受者皮肤上开的小伤口,以人为引发感染,个别人会因这样的手术发展成严重的天花,甚至丢掉性命。而一般来说,接种后的症状往往比较轻微,只会留下一些小痘痘,而获得的免疫力则与自然患病无异。在清代时,太医院专设痘疹科,任命专属太医负责种痘、治痘事宜,而其时民间流传一种自宋代以来的“鼻苗种痘法”,即:用棉花蘸取痘疮浆液塞入接种儿童鼻孔中,或将痘痂研细吹入鼻内,这种方法在11世纪早期由印度边境的游方道士引入中国。康熙十九年十一月,康熙帝的皇太子7岁的二阿哥胤礽出天花,经善治痘疹的武昌府通判傅为格、陈天祥治愈,康熙帝由此得知傅为格“善为小儿种痘”,且了解到种痘后可不再受天花侵害,因而于同年十二月,命人再把傅为格调入北京,而傅为格来到京城种痘,当已是康熙二十年正月,也正是种痘的时节。这一年,康熙帝又派人至江西,将精于此术的痘医朱纯嘏、陈天祥二人接到北京种痘。康熙二十一年春,这二人也为宫中的皇子皇女种痘成功,从此他们被封为御医,医院侍直。医院也比明代增加了一科——痘疹科,专门负责种痘、治痘之事。中国的“种痘”方法逐渐传开,对此法国哲学家伏尔泰也曾给予高度评价。年,俄罗斯首先派人到中国学痘医,这是文献记载的最先派学生到中国学习种痘的国家。年,中国医生李仁山到达日本长崎,将中国的人痘接种术首次带到日本。年,在朝鲜人李慕庵的信札中记载了中国的人痘接种术。年,朝鲜派使者朴斋家、朴凌洋到中国京城,回国时带走大型医学丛书《医宗金鉴》,书中《幼科种痘心法要旨》介绍了种人痘的方法和注意事项。后来,朴斋家指派一乡吏按照书中的方法试种人痘,获得成功。而在欧亚大陆另一端的遥远的英国,这种方法也被推广普及,但并没有在伦敦等其他大城市展开,反而是率先在农村和小城市中推广,因此,在整个18世纪,英国因天花致死的数字仍然非常之大。大城市(包括欧洲其他大城市)对“天花接种”有很大的抵触情绪,他们认为这种方法既是对上帝意志的干预,又是有在健康人口当中传播传染病的风险。这种抵触情绪直到英国乡村医生爱德华·琴纳发现了“牛痘接种法”后才彻底消除,因为对人类而言,来自牛痘的危险是可以忽略的,新的疫苗借种方法的价值迅速地被欧洲所有地区所认可。爱德华·琴纳发现,英国乡村一些挤奶工妇女好像从来不患天花,由此猜测她们可能是从乳牛身上感染了牛痘。琴纳致力于种牛痘的观察和试验。年5月14日,他从一位挤牛奶女工手背上的牛痘里,吸取少量脓汁,接种在一名儿童身上。2个月后,他又给这名儿童接种天花病毒,结果该儿童并没有出现天花的症状。这次成功,使琴纳增强了接种牛痘的决心。年,他发表了著名论文《关于牛痘的原因及其结果的研究》,牛痘接种法正式诞生。琴纳以前,曾有人试种过牛痘,但没能作出科学的试验。这种方法后来逐渐在世界范围内传开,经过漫长的探索与改良,直至20世纪80年代,天花在全世界范围内被消灭。04、启示在现代医疗之下,如天花、黑死病、麻风等曾经肆虐无忌的瘟疫,已很难像过去那样大规模的灭亡人口。SARS、埃博拉病毒、以及这次冠状病毒虽然猖獗,但其破坏力较以往的瘟疫来说已很大程度的减轻。这不得不说是人类医疗、科技和防范的巨大进步,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不去畏惧病毒,畏惧病毒,就是敬畏自然。现代观点认为人类传染病的病毒是寄生于动物体内,这些病毒可以与某些动物共生共存,达到平衡状态,而人类本来和这些动物(主要是野生动物)也是和平共存,也是一种平衡状态,这是大自然所赋予万事万物的一种平衡,而当这种平衡被打破,那一切便会处于“失衡”状态。这就是人类如果食用了携带病毒的动物之后,便是打破了自然界的平衡,人类无法与动物共存,那动物体内的病毒也无法与人类共存,病毒开始大面积繁殖侵占人体,传播疾病,这便是自然的“失衡”状态,而这种状态通过自我调节,又会最终回到平衡。可以说,传染病毒其实是大自然赐予某些野生动物的“守护者”,为的就是保护他们不受其他物种的吞食灭绝。有人会说,原始人也吃野生动物,其实这更能说明自然的“平衡”是多重要。原始人类捕食野生动物,那是因为当时的人类只能如此,食物链本就如此造就,自然的“平衡”力量或许赐予原始人某些抗体,或是并未创造出可以传播疾病的病毒在动物身上,以使整个自然处于平衡有序的循环之中。而人类文明的发展之速,造就了人口大规模的增长,这显然超过了其他物种通过生理发展的速度,如果照此发展,野生动物势必将被人类所捕食灭绝干净。人类似乎就要打破这一种平衡,大自然必就赐予其他物种新的东西来维持这一平衡,这一赐予便是替人类创造了家养驯化的动物,如此一来保证人类有专属的食物,二来又保护了野生动物不被人类灭绝。人类完全可以不用再捕食野生动物,而仅食用家养动物便能很好的存活,这是自然的赐予,但此时若再行捕食野生动物,便是打破平衡,定将受到大自然的惩罚。不管这次疫情是否和捕食野生动物有关,那些吃蝙蝠等野生动物的人、还有所有人类都要引以为戒,没有任何事物能与大自然所相抗衡,自然赐予了万物平衡,不要试图去做那个打破自然平衡的人。这次疫情它终究会过去,人类所掌握的现代医学和方法会加快疫情消失的速度,同时我们也要对大自然心存敬畏,才能不受大自然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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